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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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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根據報紙上的信息以及麥考夫給他提供的消息, 一個人如同打坐一般釘在木凳上冥思, 麥考夫因為還有工作, 便先行離開了, 只留下夏洛克和黛西兩個人在那裏。黛西看著墻上的鐘擺一下一下地擺動,心情有些沈重, 她總是想到科恩倒在他槍口的場景,他最後的那個失望又難過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她告訴自己不該去想這些, 現在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莫裏亞蒂,她親手從監獄裏釋放的莫裏亞蒂,如今正在對夏洛克造成嚴重的威脅。

夏洛克一下子站了起來,對黛西說:“我知道了。”

黛西問:“你想說這一些案子都是莫裏亞蒂所為?”

夏洛克說:“這是當然的,我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我已經想到了莫裏亞蒂的一系列作案的手段, 包括咖啡廳老板娘的碎屍案, 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很好地聯系起來了。”

黛西顯然已經不記得咖啡廳老板娘的碎屍案了,但是目前來說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下一步該怎麽做。

黛西說:“我想你得把你的想法告訴雷斯垂德, 至少他是可以信任的,但是現在你的手機等一切通訊設備都已經被監控起來了, 一旦發出任何信息就會被人定位到。”

夏洛克說:“是的,但是我知道這裏出門往東一百米就有一個公用電話亭。”

黛西有些擔憂:“現在你是全城通緝犯,我擔心你一出現在街上就會被人抓起來。”

夏洛克笑:“現在是早高峰,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自顧不暇, 哪會有人關註其他人。”

黛西說:“你也知道是早高峰,那就意味著人更多,被認出的概率也更大一分。我想還是我去打這個電話吧。”

夏洛克搖了搖頭:“你以為經過昨天的事情,你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做‘吃瓜群眾黛西’嗎?我敢打賭今天的早報的內容一定是‘間諜黛西還未死’之類的消息。”

說曹操曹操就到,麥考夫就在這時派人送來了今天的各大媒體的早報。

夏洛克一語中的,黛西的身份果然成了早報的頭版頭條。有的報紙拿出黛西以前的舊照和昨天警方提供的照片進行對比,通過各種細節對比確認此人就是曾經轟動一時的大英政府頭號間諜,也有報紙稱夏洛克和黛西是一夥的,並且羅列出了各種證據,甚至還有報紙稱夏洛克其實就是黛西的一顆棋子以及……男寵。

夏洛克無語地指了指這張提到“男寵”的報紙,不悅地說:“雖然說一切都在我的預計範圍之內,但還是有人傻地超乎了我的想象,這個人的腦子一定是被屎殼郎填滿了。”

黛西聳聳肩:“或許你長得比較像。”

夏洛克捋了捋黛西的頭發,靠近說:“等我處理完莫裏亞蒂這家夥,請讓我好好履行一下我作為男寵應盡的義務。”

黛西輕笑:“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是夏洛克……”她收斂了表情,握住他的衣領,不無擔心地說:“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

夏洛克點點頭,說:“放心吧,看我這一身喬裝打扮,應該不會有人能認出來。”

黛西目送夏洛克離開。

夏洛克一路走到東面的電話亭處,他撥打雷斯垂德的電話。

雷斯垂德驚詫而擔心地問:“夏洛克?!你好嗎?你在哪裏,不不不,千萬別告訴我你在哪裏。”

夏洛克打斷了雷斯垂德絮絮叨叨的話,說:“聽著,雷斯垂德,我已經破案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雷斯垂德不解地問:“破案?你是指哪個案子?我又能怎麽幫你?”

夏洛克說:“所有的案子,從咖啡廳老板娘分屍案,到後來的一系列指向是我幹的案子,我知道是誰了,是莫裏亞蒂。”

雷斯垂德:“等等,等等,夏洛克,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的是你。”

夏洛克:“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笨蛋,這些案子必須由你去破解,因為他們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會聽信你的。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有些費腦,但是你必須得給我好好記著,時間不多了……”

雷斯垂德在電話那頭表情嚴肅,有一種如臨戰役的感覺,他說:“好的,夏洛克,我會好好記著,你說……”

夏洛克將案件的分析和推理慢慢告訴雷斯垂德,雷斯垂德聽得很認真仔細,還不時地讓夏洛克說得慢一點他得用小本本記下來。

就在夏洛克說了一半的時候,夏洛克的手機響了,夏洛克並沒有去理會,但是手機卻自動放起了一段視頻。夏洛克拿起一看,視頻裏的人正是莫裏亞蒂。

莫裏亞蒂朝夏洛克歡快地吹了一個口哨,然後說:“我的老朋友,你好嗎,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滑稽至極,還有你的女朋友黛西,哈哈,這是太可笑了,竟然在為你祈禱,這種白癡的程度真的很不配特工這個身份啊。好了,我有點累了,再見……哦等等,順便再和你說一句,這些案子的作案人只能是你,懂嗎,因為如果不是你,那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那些朋友們了,包括現在正傻不楞登地以為電話沒信號所以跑到天臺上去收信號了的雷斯垂德喲。”

視頻結束了,夏洛克皺眉,四處張望了一下,與此同時掛下了電話。

雷斯垂德還在電話那頭“餵餵餵”,可是等來的卻是“嘟嘟嘟”的掛斷音。

夏洛克站在電話亭處,看向四周的高樓大廈。剛剛莫裏亞蒂的那個視頻裏有飛機飛過,而剛剛那家飛過的飛機夏洛克也看到了,也就是說莫裏亞蒂此刻應該就在這附近。夏洛克根據剛剛視頻裏一閃而過的某一個大樓的一角,以及飛機飛行的角度,進行了一番推斷,他基本上可以確定莫裏亞蒂所處的位置。他一路狂奔,進入一幢大樓,按下了最高層的按鈕——43層。電梯緩緩上升,但是並沒有人在這過程中進來,電梯徑直來到了最頂層,電梯門緩緩打開,夏洛克走了出來,那裏是一處會議室,但是邊上有一個樓梯,通向大樓最頂端的天臺,夏洛克沿著樓梯上去,看到莫裏亞蒂正站在天臺的中間。

莫裏亞蒂撅著嘴搖了搖頭:“比我想的時間慢了2分鐘,夏洛克,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

夏洛克走向他,和他相距兩米處停了下來。

莫裏亞蒂在風中張開手臂,似是很享受這一切,他對夏洛克說:“好了,歡迎你來到最終環節,夏洛克。”

夏洛克:“很顯然,這次一系列案件死者的首字符,拼起來就是‘犯罪界拿破侖’,只可惜蘇格蘭場那群酒囊飯袋不會想到。”

莫裏亞蒂笑著拍了拍手,說:“沒錯,只有你能想到。”

夏洛克又說:“之前那些紙條,都是你給我的,那些紙條上的語句如果進行十二進制排列組合,再取其中的尾字符,就是一串程序代碼,如果通過這個代碼,我就可以找到你真實身份的信息,我可以把你過去的種種罪行找出來,把你最真實的身份暴露在大眾眼前,讓你回到你本該屬於的銅墻鐵壁之中。”

莫裏亞蒂笑中透著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癲狂地指著夏洛克吼:“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總是要自以為聰明地去想一些事情,笨蛋,難道你不知道是誰讓我出來的嗎,嗯?什麽狗屁代碼,不過是一些小把戲而已,就可以把你耍的團團轉了,我告訴你,壓根沒有什麽代碼,壓根沒有什麽真實身份,我之所以可以堂而皇之地出來殺人作惡,全是你的女朋友公然劫獄,是她給我找了玩伴夏洛克,就是這麽簡單而已。”

夏洛克皺眉,搖了搖頭,說:“不,我可以證明你的身份,我可以證明你的罪行。”

莫裏亞蒂痛苦地冷笑:“省點力氣吧,普通人夏洛克,我原本以為你會和其他人不一樣,可是事實證明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根本玩兒不過我。不過你該感謝我選擇了這裏,這裏可真是最適合結束的地方了。”

夏洛克深吸了一口氣:“你想要我自殺……”

莫裏亞蒂扯了扯嘴角,說:天才偵探竟然是殺人兇手,我真喜歡報紙上寫的這個故事,我最喜歡看報紙了,我相信這一定是真的。夏洛克,我真是很難過看到你徹徹底底失敗被我打敗了,我本來以為還能玩得更久一點。好了,就到這最後一幕吧,結束吧……”

夏洛克緩緩走到天臺的邊沿上,下面的車輛如螞蟻一樣小而密集,他轉身,莫裏亞蒂正站在他身後,不耐煩地說:“哦……承認吧夏洛克,你輸了,跳吧,跳下去吧,這是最快捷的方法。”

夏洛克望向他:“我能證明這一切。”

莫裏亞蒂緊了緊眉頭,滿臉不耐煩:“得了吧,夏洛克,跳吧,從這裏跳下去。”

夏洛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這個瘋子!”

莫裏亞蒂扯著嘴角笑:“或許我該再給你一點動力。”

夏洛克憤怒地註視著他,莫裏亞蒂笑著說:“你的朋友……”

夏洛克聲音緊了:“黛西!”

莫裏亞蒂笑得更開了:“還有。”

夏洛克:“雷斯垂德、郝德森太太。”

莫裏亞蒂說:“如果你今天不死,那麽抱歉,只能是他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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